小牙能啃大苹果
▓ 张道康
小柚子宝宝生下来之后，眼睛晶晶像葡萄，脸蛋圆圆像苹果，小嘴红红像樱桃，浑身洁白像雪梨，怎么看都像一个十分可爱的水果娃。所以家人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叫小柚子。
红楼梦里有一句话说，女孩子都是水做的。可我觉得我们家的小宝贝特别像是水果做的。自打小时候起，她就对水果特别感兴趣。在养育过程中一直就是水果当饭每天不断，什么苹果啊葡萄啊猕猴桃啊樱桃啊牛油果呀，家里是从来就没有缺过货，小柚子也特别喜欢吃水果，还是在月子里面，她姥姥就曾经尝试过用小调羹，挖了一点面面的甜甜的苹果泥给她尝一尝，她竟咂了咂小嘴，又香又甜有滋有味地嘬了起来。家里还启用了两只大小功能各异的榨汁机。时不时地买一些时令新鲜的水果榨成果汁喂给宝宝吃。小柚子也非常爱喝。就连外表黑漆漆的牛油果，里面有白色油脂一般的芯肉，我们大人看了都觉得挺油腻的，她竟能一口气吃上小半个，如果哪天没有给她吃些水果，她就会显得无精打采，一看到喜欢的水果她立马就来精神，非要吃足吃够才肯罢休，这份对水果的喜爱和执着令人感概和叹息，看来这娃娃跟水果真的有缘啊。
小牙能啃大苹果
宝贝逐渐长大一点，每天的水果都是多个品种不断变换，一般都是我们大人把它削了皮切成块加工好后，一点一点地喂宝宝。她最爱吃的水果之一就是猕猴桃，别看这东西黑黑褐褐的，上面还长满了细细的绒毛，可小柚子却特别爱吃。今天我就亲眼目睹了小柚子吃猕猴桃的一场趣事。
早晨姥姥出去买菜了，本姥爷我临时替代姥姥的角色，从米缸里摸寻出一个松松软软的猕猴桃，想和平时喂宝宝一样，帮她撕去桃子表面的皮，再用调羹喂。万万没想到宝宝坚决不肯，她一定要坚持自己把猕猴桃拿在小手里，我说好吧，今天我倒要看一看，你这个才一岁半的小娃娃，自己怎么可能剥皮吃肉？再看小柚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把猕猴桃放在了小桌面，用她已经长了七八颗牙齿的小嘴，轻轻地去咬猕猴桃顶上的那块疤结，第一次并没有成功，因为疤结还是有点硬，她还真有办法，咬了一两口，又调换了方向又继续咬定桃子不放松，用小牙齿在这个猕猴桃的顶部轻轻的咬了一圈，（也许是学着平时大人的模样照葫芦画瓢）嗳，还真给她弄成了，猕猴桃顶部被打开一个缺口，她显得格外兴奋，还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姥爷，我自己能行的！
姥爷，我自己能行的！
小柚子又用手迅速撕去猕猴桃侧面的一大块皮，并十分珍惜地把皮上的肉汁用小嘴嘬了一遍，然后就学着平时姥姥的样子，拿了一根金属的小调羹，伸到剥去皮的缺口处，用力地挖了一下，可是由于她力气太小，用力的方向也不太准确，不但桃子肉没有挖下来，反而把猕猴桃的一大块汁水溅到着桌面上。看你看你，把桌子弄得脏兮兮的，我欲夺过她手中的勺子，好心好意要帮她挖一下，可她坚决不肯，朝我哇哇地大喊了起来，好像意思说，我自己行我自己能行嘛！我心想，你这么执着，我就看看你今天到底能不能把这个猕猴桃肉吃到嘴里面。嗳，还真别小瞧，有志者事竟成，小柚宝拿着小勺左挖右掏的，终于挖下了一块猕猴桃的芯肉，自己放到嘴里面，津津有味地嘬起来。哎，看来有戏，我打消了原来要帮她用勺子挖的想法，呆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当时忘了录个视频，肯定生动滑稽有趣，事后感觉真有些后悔）。
吃啥都想自个来。
她吃到了第一块自己挖的桃肉肉后，有了一些感觉，下面来就更加带劲了，只见她又撕掉了一片桃子的外皮，把勺子逐渐向内周边扩展，一口、两口，尝到了甜头，更加卖力的两手轮替上阵，握勺左右开弓，哎呀，几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竟然把一个软熟透了的猕猴桃吃掉了一大半。再看看她的小脸小嘴，上面沾满了猕猴桃涟涟黄黄的汁和籽，就像一个唱戏的大花脸，歺桌上也滴滴答答洒满了汁水，我竭力抑制住内心的喷饭之乐，表面冷静并不去责怪，反而鼓励她说，＂小柚子你太棒了，你吃的真好！＂
听到我的鼓励，她更加兴奋了，又逐个把猕猴桃的皮一片一片的撕了下来，把上面沾着的肉汁逐一地用调羹刮一刮，再用嘴去舔一舔，基本上吃掉了十之八九。最后靠底部还有一些肉肉，我要用勺子帮她去挖一下，她还不让，非要坚持自己搞，可是凭她的力气还是搞不干净，我就抓住她的小手，告知怎样才能一点一点的把肉肉全部刮得干干净净。一个大大的猕猴桃，就这样被小柚宝完全彻底干净地消灭了。忙完这一番神操作，宝宝看着桌上这一摊猕猴桃皮，好像是一个胜利者似的，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把调羹往桌上一扔，拍了拍双手溜下桌子就去玩啦。
碰巧目睹了小柚宝吃猕猴桃的全过程，我心里不禁感慨道，小孩子的潜能真是无限的，只要她执意想干的事情，在其能力范围许可的情况下，通过自身努力是可以将之完成的，授之于鱼不如授之渔呀。我为今天这个偶然的发现，感到欣慰和兴奋，刚刚才两岁大的宝宝的如此表现，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也给大人如何培育宝宝一点点启示，就是绝对不要把她当作小孩，大事小事都完全包办代替，如果在她力所能的事情上让其自由发挥，反而会取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艺术大师罗丹曾经说过：美是无处不在的，关键是我们的眼睛是否能够发现⋯⋯我想沿用大师的语境延展一下，在宝贝执着坚持的行为中，成长与惊喜是无处不在的，关键是我们的眼睛是否能够察觉⋯⋯
2022年3月完稿于海南岛
【作者简介】张道康，八十年代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南京音乐文学学会理事，《人民作家》会员。在全国各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多篇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