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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和你爸在大粪堆里刨出来的,”小时候每当我好奇地问妈妈我是哪来的?妈妈几乎都是用这句话回答我。和小伙伴谈论同样的话题,其他小伙伴说他们妈妈的回答和我妈妈一样,我们都相信我们是从生产队的大粪堆里刨出来的。现在回想起那时大人出于羞涩不愿意正面回答孩子的问题,孩子们由于知识匮乏,真的相信大人的说法,感到那时的孩子真有点儿傻。

那时每个生产队都在空闲的地块,在春天和夏秋积一堆山一样的粪堆,每到十冬腊月农闲季节,社员的工作就是刨粪,向庄稼地送粪的时节。每当生产队那些青壮劳力刨粪的时候,总有和我一样的孩子在粪堆上仔细查看,看是否有孩子被抱出来,当然是每次都没看到。确懵懂的听到男人们连刨镐累得呼哧带喘都不曾停口,说着哪家大姑娘,小媳妇脸蛋儿,乳房,臀部和嗓音方面话题的对话。

那时生产队积粪是有专业人员做这项工作 ,这又臭又脏的活计当然得由地主,富农,反革命,右派的人士担当。我们生产队的积粪工作就是由右派陈傻子和一个地主成分的老头儿担任。陈傻子长了一张傻面,其实他不傻。他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每当过年时,家家户户的对联,都是出自他之手。他每天挑着两个粪桶,提着一个粪勺子,走家串户的掏厕所,收集粪便到积粪场地。把猪狗牛马的粪便和人粪便堆积到一起发酵,发酵好后用黑土搅拌均匀堆一旁,几个季度的辛劳,搅拌好的粪肥就堆得山一样高。

陈傻子和老伴儿都是南方口音,他们生有一个大女儿,他家的小女儿是他收养由于妻子难产而死,本身还有精神病,无力养活儿女的郭老二的姑娘。我记忆中的陈傻子见到人总是傻笑,人们都嫌他身上有臭味而远离他,就连他收养的小女儿都嫌弃他,吃饭时都离他远远的。他就是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生活着,为生产队积着粪肥。直到他被平反调回城里时,人们才知道他以前是一个大厂子,会画图纸的工程师。

积得像小山一样的粪肥,到冬天就得送到地里,那时粪土冻得硬刚刚,就得用铁镐刨,刨镐是最累的活儿,一个壮小伙子刨一会儿稿都累得通身是汗,不得不把棉袄脱掉,怪不得老人们常说,那时一个人能吃一百个饺子。刨成土块的粪肥,得装上马车,冰天雪地的,仗着马都挂上铁马掌,且是三个或五个马拉一辆车,才能送到地里。

每当天蒙蒙亮,刨镐的叮当声,驾车的驾吁喔的吆喝声,就在洁白的村庄上空响起。黑黑的粪肥一小堆一小堆的像棋子一样有序的排列在广袤的大地里,它们是来年庄稼丰收的保障,是对大地母亲的回报,也是农民撒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