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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图 文 | 枉言
字 数 | 1913
写作时间 | 2021年9月25日

从成都出发,我们一路向西北,经过都江堰,结束了四川盆地的平坦,一头扎进川西的群山之中。

林峡谷人间,理县

车子沿着岷江,走G213和G317国道,途中经过汶川县。在2008年以前,汶川这个地名是从没有被人熟知的。因为2008年的大地震,汶川成了一个坚强的标志。一路上,我扒着车窗向外看。沿途有坍塌的山体,断面还没有被植被覆盖。有的整座山如奶酪一样,从山顶到山脚被勺子狠狠地挖掉一半。这不是人工所为,是大自然的手笔。地球的毫发之移,却是人类的世界崩塌。

经过3、4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来到理县。理县座落于峡谷之间,岷江穿城而过。如果眼前有一座高楼,因为透视的效果,我们会看到大楼从底到顶逐渐缩小,直到天际,却很难判断楼有多高,我们看山也是如此。起飞无人机,我们的视角逐渐升高。我一直期待无人机能够飞过山顶,看得更远。直到无人机飞到限高的500米,山顶依然高高在上,好像如来佛的手掌,孙悟空飞得再高再远也飞不出去。

在平原上,城市的扩张会向四面八方,像摊大饼。横向的路、纵向的路和环形的路形成路网,嵌在城市里。在川西群山里,城市、县城的扩张只能向峡谷的两端延伸,最后形成一条线。理县如此,理县所在的州府马尔康市如此,以情歌扬名的康定市也是如此。生命是顽强的,砖缝石崖能长出植物,能有蚂蚁筑穴,高原峡谷也有人类的家园。

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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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湖泊龙王海

影响远途旅行的最重要的因素是天气。从天津到成都我们是坐飞机来的,机票是需要提前定购的。定票的时候,这几天的天气预报的图案是一众小太阳向我们招手。等到临近飞行的日子,天气预报来了一个川剧变脸,全都变成了阴雨。人的一生遇到什么人和事,都是缘份。一趟旅途,见到什么景观,也是缘份。如果是晴天,那么就是朗朗乾坤一世界,如果有云,那么云端之上会有什么奇景呢?

毕棚沟位于朴头镇,离理县还有20公里的山路。从理县客运站出有会有一种乡村客运的小巴车可以通往。我们住在毕棚沟景区门口处,这里有一些宾馆。这里是比理县更为狭窄的山谷,两侧的山脉好像可以随时合拢到一起。

游客进入毕棚沟,先乘坐景区大巴车。大巴车在峡谷里前行,不久就沿着S形山路向上爬。峡谷两侧的山峰从高高在上,开到了脚下,却还有更高的山峰在眼前。忘记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阔,一大片静静的湖水忽然出现。司机提醒我们到了龙王海。

空间局促的峡谷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压抑,忽然一片湖水让人心情开朗了许多。因为是早上,湖面上还有雾气蒸腾,如梦里仙境一般。我们走在湖上的栈道上,如神仙驾雾于水上。时值夏季,群山碧绿。湖水平滑如镜,既照得见天空,也看得见水底。空中俯瞰,龙王海呈现不同层次的绿色,如无瑕的美玉。

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一条细而长的水流如从天而降,划过石壁,溅出一层层的水花。此景意境如同中国古代的文人山水画。我一直认为古画中的山水都是文人臆想虚构的世界,不想今天真的地走进了古画的意境里。

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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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见的气压

离开龙王海,大巴车继续深行。又忘记过了多久,我们来到毕棚沟的游客中心。时近中午,游客们都找各自的座位准备吃饭。同行的小朋友从包里掏出各种零食,却发现零食的包装袋胀得鼓鼓的,像个气球。小朋友既好奇,又不解,目光投向了我。正是科普的机会,我跟小朋友解释道:因为地球的引力,从地表面垂直向上,空气的密度逐渐降低。低海拔地区,空气稠密,气压较高;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气压较低。包装袋在气压较高的地区密封,袋内外气压一致,不会胀起来。我们把包装袋带到气压较低的高海拔地区,袋内气压高,袋外气压低,所以它就胀鼓起来。看不到的气压,通过密封包装袋变得看得见了。

小朋友平时就喜欢看各种天文地理的书,所以我讲到一半就心领神会了,高兴得跳起来。我又提醒说:空气里主要有两种气体,80%的氮气和20%的氧气。氮气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氧气却是动植物和人类时刻不可缺少的。这里海拔3000米,空气稀薄,氧气也同样稀薄,最好不要疯跑疯跳。

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高原草甸,云中秘境

从游客中心继续深行有两程电瓶车,一程是从游客中心到达盘羊湖,另一程是从盘羊湖到达燕子岩窝。售票员说跟我说燕子岩窝那里主要看雪山,今天阴天云低,雪山看不到,可以买一程的车票。我没有犹豫,买了两程。

燕子岩窝是高原草甸,海拔3800米。四周雪山林立,雪顶被浓云遮挡,时而又若隐若现。不少游客也来到了这里,一时间人声鼎沸。难见雪顶,大家也不无遗憾。不过,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幸运。

无人机再次飞起。随着无人机不断上升高度,云雾像轻纱一样一层层地笼盖下来,隔开了人间的喧嚣。我虽然不能腾身跃入云端,却也能眼见云端之上的世界,好像也听到了雪山之上的安静。一座座山傲视自立,既是岿然不动,又像是在云层里自由翱翔。它们身在高处,与冰雪长年相伴,想是寂寞,又不寂寞。

云中雪山毕棚沟,峡谷人间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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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杂志 2021年11期(总第279期)